《南方周末》的末日

2013年10月24日 10:46     评论»

◎ 巴灵笛

《南方周末》终于遭到了彻底的整肃。没有大张旗鼓,没有兴师动衆,有的只是例行公事般的行政决定,一切都在悄无声中“搞掂”了、摆平了。这种再正常不过的行政决定,让你躯囊存世,魂灵出壳,名存实亡,生不如死,这就是后极权时代典型的杀人方式。

没有轰轰烈烈,也谈不上窝窝囊囊,《南方周末》途未穷路已末。没有谁会?《南方周末》的这种结局感到意外。即使在普通人眼里,《南方周末》也是一个异数。《南方周末》的存在,自然在测试著中共言论钳制尺度的宽紧,但是,在今日中国,这种测试越来越没有必要,因?中共的言论尺度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。由此,《南方周末》再以此种方式存在下去,反倒有了几分?中共在言论管制上的“宽容”作著某种点缀的意味。所以,《南方周末》死在此时,可谓死得正是时候,也算死得其所。

《南方周末》那种以“针对具体的社会罪恶”来应合市场卖点的办报方式,在意识形态已趋淡漠的后极权时代,被技术官僚以行政技术手段名正言顺地予以中止。在这种时刻,人们也许才会意识到,那种想以“技术手段”来回避意识形态,以针对具体问题来回避体制性和制度性问题的媒体,其实并不能逃避其所刻意逃避的意识形态及其制度的关照。并且,这种逃避使得逃避的失败显得那麽的悲而不壮。

《南方周末》被整肃,没有、也不会引起他们同行们的兔死狐悲之感。毕竟,《南方周末》的存在,昭示著即使在十分严酷的条件下,也还存在另一种办报方式的可能。只要《南方周末》以这种方式存在一天,这种存在和这种可能就时时刻刻在衬托著他们同行们的畏缩与苟且。在此意义上,《南方周末》以此种方式的存在,正在更改或已经部分更改了媒体成功的标准;《南方周末》同仁们的职业成就感,也正是他们的同行産生职业挫折感的重要原因。

《南方周末》走到末路,彻底终结了中国大陆媒体靠打“擦边球”来与中共的言论管制机构进行周旋,从而在管制与市场两方面左右逢源的幻想。尽管自去年换帅以后,《南方周末》的“擦边球”越打越小心,但还是把球打出了界外。个中原因就在于,你“擦边球”技术练得精,但管制官僚的管制技术也不差,这些官僚通过逐步缩小球案、或索性撤掉球案的方法,使你的“擦边球”无从下手。在上月召开的全国宣传部长工作座谈会上,广东以外的省委宣传部长纷纷指责《南方周末》,斥其“打著‘舆论监督’的旗号,只对外省市实施监督,对眼皮底下的罪恶却视而不见……”在此情况下,广东省委宣传部再也不敢对《南方周末》进行“袒护”,进而痛下杀手。

《南方周末》的末路,又何尝不是“焦点访谈”的末路呢?这个被称?“县团级以下干部腐败标本”的节目,也正受困于各地党委宣传部门的抱怨之中。由此,《南方周末》的末路,也正是那些还对中共存有这样或那样幻想者的末路。

来源:新生网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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